山顶冻野人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我哎

【萨莫萨无差】月光奏鸣曲(1)

(迟到的生贺!小天才生日快乐)

吸血鬼独居素食轻微自闭萨✖️普通人被驱逐远居森林白切黑莫(前后无意义)



梗概:萨列里在维也纳暴露了身份逃到森林,然后他发现了一座屋子。



那时候的维也纳远远不是现在的维也纳。


在缺乏日光的日子里——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重复令人疲惫的雨。它会从每一朵乌云中落下,落在完全被乌云们遮挡了太阳的维也纳。


然后,疲惫于对抗这种天气的维也纳人,躲在自己潮湿又闭塞的屋子里,等到天空熄灭了眼泪的夜晚才堪堪出门。即使是几英里之外的市镇也不会是这样叫人苦闷的气候,也难免让常年如蝇虫般居于洞穴的维也纳人产生厌倦的心情。

但夜晚的维也纳也算不上是热闹,匆忙地从庄园驶出的马车溅起泥泞的尖叫声。狭隘的小巷隐约可见的昏黄灯光摇摇晃晃,马车闪过、截断,快速通过、不留一丝毫的留恋。


白天是昏暗的,夜晚是悄无声息的。


莫扎特在这样的———镇子上长大。他在白天里出没,乌云背后的日光在这个时候探出头来,雨挤压在路缝之间,他再把他们从路缝之间挤压出来,通过一个突然下坠的步伐,溅到他裤腿的灰色液体叫他大笑。


雨从来不落在他的头上,他只叫地上的水落上来。这样的笑声真叫人嫉妒,拥有了阳光的男孩倒是无所谓其他的雨水了。藏在污垢之中的痛呼也只有他愿意去理会,黑乎乎的人群只是抬头张望逃跑的黑影,露出的太阳把人们脸上的水渍晒得如同张牙舞爪的指责声。


刚刚幸免于难还惊魂未定的男孩,常年习惯顺手牵羊的本能倒是先一步恢复。这个衣衫破旧的男孩在获得了莫扎特所剩无几的钱财之后扭头跑走了。他皱眉思索那个仓皇失措离开的身影,口袋里被顺手拿走的面包也没叫他失落。

人类的男孩实际上是被太阳眷顾,叫那月光也失色。他穿梭于来往镇子和森林深处的屋子之间,只有一条被他一人踏出来的小路捷径。


萨列里只是经过这个城市。他从来没有想要停留在人类的世界。他作为一个独居的素食吸血鬼,若还想时刻远离饥饿的把控,远离人类对他而言是上上之策。


但“猎人”从不在乎是素食的吸血鬼是否会对人类造成伤害。不过他们并不在意真假是非,只要是存在可能,毕竟他们也不过是普通的教士农户,毫无判断力。


萨列里或许后悔过不该在白天救下那个差点被马车碾过的孩子,维也纳过分阴霾的天气让他放松了对太阳的警惕,突然出现的太阳险些叫他原形毕露,阴沟里的老鼠也许都比他体面的逃走,身后穷追不舍的人群越来越多。他有点担心那个从死神手中夺下的小孩——他穿着破衣,而撞人的马车富丽堂皇,是绝对不可能停下施舍的,过于落后的医疗水平最终也只能叫那个孩子痛苦死去。在萨列里看来,死亡并不值得害怕,只有生时永无止境的痛苦才令人恐惧。


越来越多明明不清楚情况的人加入,张牙舞爪,手中铁锹十字架一类的物件被虚张声势地高举,他先要担心自己才是。


萨列里并不清楚自己的逃亡方向,他只是向着森林深处逃去,森林总是愿意替他阻挡阳光,而人类在森林中的行进速度还是会有所减缓。常年不“开荤”的萨列里在平坦的地面上甚至已经孱弱到跑不过普通人类,要是这被其他吸血鬼知道,今日要把他血肉撕扯送上火刑架的就是他的“同类”了。


浸泡过大蒜汁的石块不断地飞来,不知从何而来的流言蜚语叫欧洲的城市都人人自危“吸血鬼”的伤害,而所谓传言的危害在略显封闭抑郁的维也纳更盛。不过杂牌军的准头确实没有效率可言,甚至是软弱无力,打在萨列里厚实的黑色斗篷上,毫无效果。


萨列里暗自庆幸这是在偏僻的小城镇,不可能有奢侈的财力将银制器物用作武器,大蒜顶多只能是叫他感觉不太舒服,真正的死亡还是归于阳光和银剑。

萨列里还需要回头判断人群是否已经离他足够遥远的距离好叫他脱身,他需要尽快离开这座城市不再做停留,他就不该因为一点传言来到人类居住的地方,这种危险过于叫人不安,他还是赶回去罢了。


是萨列里过分衰弱的感知力导致——就在他回头的瞬间,摔下了滑坡。

萨列里一瞬间陷入了茫然,泥土过分湿润导致了滑坡的湿滑,他一时间来不及控制就滑下土坡。黑色的斗篷在沾染上街边飞溅的泥水之后,更是直接浸染泥土。唯一值得庆幸的大约是彻底摆脱了追赶的人群。


本就带上黑夜气息的森林已经使得这些杂牌军有所不安,在失去既定目标之后更是如同无头苍蝇般失去方向。缺乏领队的“军队”在散去之时是完全不需要指示的,只是在第一个人脱离队伍后便一哄而散。


萨列里松了一口气,但满身狼狈还是让他自责不已,即使是习惯于流浪在欧洲各国之间,但萨列里仍保持着应有的贵族风度与姿态。他这次出行匆忙,没有带来替换的衣物,大衣上的污垢着实让人难以忍受。本该是连夜赶路,但这会彻底失了兴致。


萨列里在确定人群已经完全离开之后,便迅速离开这个满是泥泞的土坡,他或许可以去寻找一个暂时清洁的去处。

莫扎特走进森林没多久就听见了身后人群的叫喊。他实际上是感到奇怪的——在他被赶到森林里之后,便很少有人涉足于此地。


他难免会感到好奇,毕竟莫扎特可不是个缺少过剩好奇心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明知去到镇上会被满是恐惧和厌弃地人责备的目光注视着,还去但想着看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他倒是觉得被赶到森林里没什么不愉快的,森林里很安静,反而很适合他的作曲演奏。只是再伟大的作曲家也不可能只在自然中汲取灵感!他大声对自己说。

他还是怀念大理石地板铺就的大厅里,女孩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咔哒的响声;大厅里陈可乏味但正经板眼的交响乐,毕竟音乐从来没有过错,只是演奏者没有足够的激情;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和他卖的苹果一样,充满着对阳光的渴望。

他总是把事情看得过分乐观,这在维也纳只会是格格不入。所以他虽然喜欢去到镇子上,他喜欢热闹,所以不被维也纳接受。


维也纳是什么?

是清晨枝丫上沉默低落的水珠,会被晨晖蒸干。而莫扎特便是那永无止境的晨晖,永无止境地挥洒热情,把振臂高呼的大主教照得原形毕露。


他窥见了维也纳运作背后的隐秘,被献祭的,拖拽至阴沟里的维也纳呀,只不过是虚伪滑头的交易。

大主教阴霾的眸子看着他,用恶毒飞溅的汁液浸泡他的话语,化作最为锋利的权杖指向莫扎特。

愤怒的人群如出一辙,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工具,这会儿被用作鞭子,驱赶莫扎特进入默不作声的森林。

莫扎特很少去想这件事情,他依旧走在这条回到他的小屋的路上,隐约看到一个身影。


“你好!您是迷路了吗?”他问。

萨列里竟是在黑暗里行走了太久了,他被这般坦荡响亮的招呼吓了一跳,呆呆站在原地。他想逃,他在这森林深处看到这里有人生活的痕迹,也许他足够的幸运。


足够幸运又能做什么呢?用他落魄的花言巧语作借口,希望这里的主人可以收留他一晚。在他作为人的时候也曾足够的圆滑稳妥,能用语言哄得人安心喜悦,周旋在达官贵族之间。那时候他心里头的不喜和厌恶倒是可以用某种无可奈何的事情压抑。只是自从他变为吸血鬼之后便远离人群、甚至远离任何同类。独自住在高山上,试图把自己人类的部分剥离。他并非心甘情愿变做血族,只是在这个的到这个结果之后很多无可奈何的遮羞布都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人际关系、高官厚禄,他默默退出加斯曼老师的生活,那是他最后的留恋。他看着曾经熟悉的面庞逐渐衰老死去,而他还是住在高耸的山上,弹永无止境的舞曲。

足够幸运,他或许足够幸运还可以碰见如此鲜活的生命,那个声音的主人足够年轻活力,在萨列里活着的,行走在这惨惨淡淡的人间的一百多年间,从未见过如此鲜活的生命。

萨列里回头看。

面前的男子转过头来,虽有些许落魄,头发被细致的打理过,虽有几丝碎发掉落,外套是被妥帖熨烫的。夜色笼罩,莫扎特看不清他的神情,些许慌乱但也绝对不是毫无章法。莫扎特知道他绝不是属于维也纳。


维也纳早就败落,他身上有种陈旧却绝不寂寥的气质,像是秋雨过后被阳光熏烤的沉木,坐落在森林深处被人践踏之后也依旧散发默然的芬芳。他需要一杯热茶,不,不是热茶,他身上有一种不甘于沉默的,被压抑的疯狂。莫扎特闻到某种淡淡的的血腥味。


 他对萨列里微笑,“您可以先进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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